tiantianyici

离开的早上是这样的吗

天还没亮，牧就开始收拾行李，事实上他一夜没睡，夜晚似乎从未如此漫长。

他知道春田是醒着的，他收拾行李的时候，那个33岁的中年人就像孩子一样轻手轻脚地趴在门边看着，他大概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，牧也假装没有看见，尽管如此，那人的视线却仍让他觉得如同刀子，一刀一刀割得他心口发疼。

牧根本就不敢面对他的眼睛，这个人丝毫不吝于展示自己的情感，开心的时候就笑得眉眼弯弯，也会手舞足蹈地摇着他的手说着：“好喜欢你哦maki！”根本就不用抬头看，牧也知道他那双眼睛里必定溢满了悲伤。

 “做家务也好什么也好，总能学会的，千珠小姐对他的了解，并不比我少。”牧在心里这么告诉自己。

春田看着他把所有东西一件件放进行李箱，想着牧果然是什么都做得又快又好，他为什么不能稍微笨一点呢？收拾得慢一点也好啊。这么想着他觉得自己似乎更加难过了。

一会儿工夫牧就把一切归置完毕，好像他从来没有来过。

牧收拾完行李朝门边走来，春田吓了一跳，像受了惊的小鸟一样迅速飞回自己的房间。如果他能回过头来，一定能看到牧的眼神，也许他就能知道，牧的口是心非。但他没有，牧也知道他绝对不会回头，才敢如此肆无忌惮的表露自己的情感。春田前辈是这样单纯的人啊！

关上门的瞬间春田心里霎时充满了懊悔：“为什么不敢追出去呢，为什么不敢抱住他对他说不要走呢？”他分不清到底是因为牧的眼泪还是自己的怯懦。

即使在这最后一个早上，牧还是为他做好了早餐，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桌子上。旁边还有一张纸条:“冰箱里有鸡肉沙拉，晚上可以热着吃。感冒药快要过期了，记得买新的补上。”

一切都像往常一样。可是那个人已经不在了。不会再有人叫他起床，不会再有人在他睡眼惺忪时给他一个温柔的笑。

早餐的味道是那么熟悉，让他恍惚觉得牧还在这栋房子里。春田把早餐吃完，破天荒地把碗也刷的干干净净。“牧平常也是这么做的吧”，他在水温柔地流过指尖时这么想。